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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中有佛足潤身

  供稿人:開忠法師

  末學多生多劫有幸,多次在千佛寺和來佛寺親近過上海下賢老和尚。賢公以身表法,末學曾是親眼所見、親耳所聞,著實從中受益甚大。

  千佛寺在文革期間曾遭受嚴重毁壞,房子後來被學校使用了,直到二〇〇六年才全部歸還寺院。末學的老家離寺院僅有一里多的路程,所以當年的小學和中學生活都是在千佛寺度過的,那裏是我名副其實的母校。二〇〇八年到二〇〇九年,賢公在千佛寺住過一年多,末學每次去寺院,看到師父總是在幹活,刨地拔草,種糧種菜,整理院子,撿糞撿柴,裏裏外外忙個不停。看著老人家硬朗的身體,熟練的動作,專注的精神,細密的活計,令人不由地從心底生出無量歡喜。

  賢公在千佛寺住的小房間門前是以前學生走的路,上面鋪的碎磚和礓石,非常堅硬。老人家説現在不走人了,地閒置在那兒太可惜,於是自己一鎬一鍬把路面上的磚石往起刨挖。眞的是「鍥而不捨,金石可鏤」,經過多日的不懈勞動,堅硬異常的路面硬是被賢公給整理得既鬆散又平整了。老人家又親手剥出一顆顆的花生種,然後均勻地播進地裏。從整地到播種,從始至終都是親力親爲。果然是天道酬勤,當年秋天就喜獲豐收了。

  寺院大殿後面有一片很窄的空地,賢公也把它深翻細撿,然後栽上了一些紅薯,同樣是收穫喜人。

  賢公這種克儉惜福、眞修實幹,「以苦爲師,以戒爲師」的完美示現,這種超乎常人的勤勞和耐心,每想起來就令我惭愧不已、感動不已。

  二〇一一年春天,末學一行五人去來佛寺拜見師父。我們都知道師父平時很少説話,這次師父特爲我們開示了二十多分鐘,勸我們一定要聽上淨下空老和尚講的法,可別錯過了今生成佛的機會,不要貪戀凡塵的錢財和迷情,過了這個村兒就沒有這個店兒了,世間是一場空,不要在娑婆世界繼續再過這苦日子了,極樂世界那麼好,好好念佛就能去,爲什麼不好好念佛呢?老法師講經就是來接我們的,還往哪兒能找到這樣的好事兒呢?心裏好好念佛,事該做的還是要做,不能不做,只要心裏清淨,只有阿彌陀佛,不裝別的事,不會耽誤成佛。

  賢公講完,對我們幾人説:「今兒中午別走,吃香椿撈麵條兒。」説著就順手拿起一把鐮刀往腰間一插,把梯子往香椿樹上一靠就爬上去了,不大會兒功夫就掰下一大把的香椿芽。我們在下邊趕忙接著,扶穩梯子請師父下來,勸師父千萬要保重身體,不要再天天這樣幹了。師父笑著説:「心裏有佛,咋幹都不累。」

  (因緣生按)南無阿彌陀佛!開忠法師早在二〇〇七年就曾經建議末學早日整理賢公傳記,如今想來,實在悔愧無地!

  忠師俗家姓楊,名玉生。未出家前在部隊曾是團級幹部,二〇〇〇年,捨棄家業,舉家上山。是協助齊素萍老菩薩開創東天目山的一位元老級大德,大家都習慣稱呼他楊主任。二〇〇五年,楊主任籌善資建起千佛寺仁愛慈善小學,原來被學校佔用的廟產才得以全部歸還。家鄉學佛風氣之盛,此君功莫大焉!——然在此處道出,卻非彰其功德,只爲影響大眾,爲使大家能堅固道心而發。

  忠師與末學一直是親密無間的忘年師友。二〇〇九年秋,我去慶雲看望他,他問及賢公老和尚的身體情況,我説:「老和尚還是極其康健,除了聽力不如年輕人之外,其餘的不比年輕人差。」他説:「我怎麼一直感覺老和尚不見得是眞聾呢?」我當時激動地一拍大腿,告訴他:「幾年前我就察覺這個問題啦!」

  唐伯虎有一首名爲《警世》的詩,附加於此,用以緬懷賢公的同時,也可供我們用以自勉:

  世事如舟掛短篷,或移西岸或移東。

  幾回缺月還圓月,數陣南風又北風。

  歲久人無千日好,春深花有幾時紅。

  是非入耳君須忍,半作癡呆半作聾。